世界著名車企法拉利公司在商標注冊上遇到了煩心事，該公司在我國申請注冊“法拉利”商標，指定使用在“領帶、圍巾、運動衫、手套（服裝）”等28種商品上。不料，在注冊過程中，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（下稱商標局）以該商標與在先注冊的“法拉莉”等3件引證商標構成類似商品上的近似商標為由，駁回了“法拉利”商標的注冊申請。法拉利公司不服，隨后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（下稱商標評審委員會）請求復審。此后，該案歷經商標復審及行政訴訟階段。而在此期間，有兩件引證商標相繼被撤銷。

  日前，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對該案作出終審判決。而依據判決結果，“法拉莉”商標仍然構成法拉利公司申請注冊“法拉利”商標的在先權利障礙。在與“法拉莉”商標核定使用的商品相似的類別上，“法拉利”商標恐仍難以獲得注冊。

  商標注冊遇阻

  位于意大利的法拉利公司是世界知名汽車生產商，于1929年由恩佐·法拉利創辦，主要制造賽車及高性能跑車。2005年8月，法拉利公司向商標局提出第4859708號“法拉利”商標的注冊申請，指定使用在“領帶、圍巾、運動衫、手套（服裝）”等28種商品上。

  商標局審查后認為，法拉利公司申請注冊的“法拉利”商標與在先注冊的“法拉莉”商標、“法拉利FOULLLARY”商標和“金頓·法拉利JINDUN·FALAILI”商標構成類似商品上的近似商標。其中，“法拉莉”商標是在1998年10月由上海法拉莉鞋業有限公司向商標局申請注冊，并于2000年3月被核準，核定使用在第25類“鞋（腳上的穿著物）、運動鞋、帽子（頭戴）、手套（服裝）、腰帶”商品上。此后，該商標專用權期限續展至2020年3月。

  2009年1月，商標局以法拉利公司申請商標與上述3件引證商標構成類似商品上的近似商標為由，駁回了“法拉利”商標的注冊申請。

  隨后，法拉利公司向商標評審委員會提出復審申請。法拉利公司認為，3件引證商標是對“法拉利”商標的惡意復制和抄襲，請求準予申請商標的注冊申請。而在“法拉利”商標駁回復審期間，引證商標“法拉利FOULLLARY”遭遇商標異議，并被商標局裁定不予核準注冊，該裁定已經生效。

  商標評審委員會審查后認為，因引證商標“法拉利FOULLLARY”被裁定不予注冊，因此該商標不再成為“法拉利”商標注冊申請的在先障礙。商標評審委員同時認為，“法拉利”商標在“領帶、圍巾”商品上的注冊申請與引證商標“法拉莉”“金頓·法拉利JINDUN·FALAILI”指定使用的商品不構成同一種或類似商品；但若使用在除“領帶、圍巾”外的其余商品上，則構成使用在同一種或類似商品上的近似商標。2013年9月，商標評審委員會作出決定，“法拉利”商標在“領帶、圍巾”商品上的注冊申請予以初步審定，在其余商品上的注冊申請予以駁回。

  引證商標被撤

  法拉利公司不服商標評審委員會作出的決定，隨后向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訴訟。而在此期間的2013年11月，因連續三年停止使用，商標局裁定引證商標“金頓·法拉利JINDUN·FALAILI”予以撤銷。引證商標“金頓·法拉利JINDUN·FALAILI”此前核定使用在第25類“服裝、襯衫、T恤衫、外套、針織服裝、風衣、鞋、帽、襪、腰帶”商品上。

  北京一中院審理后認為，在“法拉利”商標指定使用的“帽、鞋”等26種商品上，“法拉利”商標與“法拉莉”商標構成使用在類似商品上的近似商標。雖然目前引證商標“金頓·法拉利JINDUN·FALAILI”被撤銷，但并不影響商標評審委員會此前作出的決定結論的正確性。最終，北京一中院維持了商標評審委員會決定。

  法拉利公司不服一審判決，隨后向北京高院提起上訴。法拉利公司認為，北京一中院的判決沒有考慮情勢變更，屬于法律適用錯誤。被撤銷的引證商標“金頓·法拉利JINDUN·FALAILI”是3件引證商標中唯一包含2501“衣物”類似群組的，而2501群組又是申請商標指定商品最主要、最核心的群組。因此，引證商標“金頓·法拉利JINDUN·FALAILI”是否應構成申請商標的注冊障礙，對確定申請商標核定使用商品的范圍至關重要。

  終審迎來轉機

  北京高院審理后認為，法拉利公司申請注冊的“法拉利”商標指定使用的“帽、鞋、靴、腰帶、手套（服裝）、拖鞋”商品，與“法拉莉”商標核定使用的“鞋（腳上的穿著物）、運動鞋、帽子（頭戴）、手套（服裝）、腰帶”商品已構成同一種或者類似商品，但“法拉利”商標指定使用的其他商品與“法拉莉”商標核定使用的相關商品在功能、用途等方面存在較為明顯的區別，在《類似商品和服務區分表》中亦分屬不同的類似群組，不屬于同一種或者類似商品。引證商標“金頓·法拉利JINDUN·FALAILI”因連續三年停止使用已被撤銷，不再構成“法拉利”商標注冊的在先權利障礙，因此“法拉利”商標在與引證商標“金頓·法拉利JINDUN·FALAILI”核定使用商品相同或者類似商品上的注冊申請應當予以核準。

  北京高院同時指出，商標駁回復審案件本身具有特殊性，在商標駁回復審后續的訴訟期間，商標的注冊程序并未完成，因此，如果不考慮引證商標“金頓·法拉利JINDUN·FALAILI”已經被撤銷而不再構成對申請商標注冊的權利障礙的事實，而僅對商標評審委員會作出的行政行為進行合法性審查，不僅對商標申請人不公平，而且也不符合商標權利是一種民事權利的自身屬性，不符合商標法保護商標權人合法權益的立法宗旨。因此，商標評審委員會應當根據變化了的事實狀態重新作出復審決定。

  日前，北京高院作出終審判決，判令撤銷北京一中院作出的一審判決及商標評審委員會的相關決定，并要求商標評審委員會重新作出決定。這也意味著，北京高院確認，“法拉利”商標申請注冊的28種商品中，與“法拉莉”商標核定使用的商品類別構成近似的是6種，而非此前商標評審委員會及北京一中院認定的26種。但依據該判決，在“帽、鞋、靴、腰帶、手套（服裝）、拖鞋”6種商品上，“法拉利”商標恐仍難以獲準注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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